考虑如下反应,两个金属中心一起与氮气配位,活化氮气,并最终将氮气撕裂,形成金属-氮三键。
这个过程将极强的氮气中的氮氮三键切断了,实现了氮气的彻底活化,是一个非常理想的过程。
事实上,在工业合成氨的非均相体系中,第一步发生的就是Fe将氮气撕裂,生成FeN化合物,然后进行后续成氨反应。
Cummins等人早在1995年就报道了简单的三价Mo配合物,可以有效撕裂氮气。
究竟什么样的金属,什么样的价态,可以有效实现这一个过程?这背后有没有更加清晰的指导规律?
首先看热力学,氮气中的氮氮三键键能为226 kcal/mol,非常强,所以根据小学数学可知,最起码生成的M\equiv N的键能,平均每个要大于113 cal/mol才行。
实验测得的六价Mo的Mo\equiv N键能为155 kcal/mol,所以其三价Mo前体,促进氮气裂解,热力学上看是可行的。
对于靠后的过渡金属,金属氮三键能量不高,因此热力学不可行;对于前过渡金属,金属-氮之间的\sigma键的确够强,但是\pi键较弱,因此会倾向于二聚形成氮桥,而不是金属氮单体。
金属-氮-氮-金属(M-N-N-M),以及产物金属-氮(M\equiv N)中,比较重要的那些分子轨道,在图中标出了,它们主要由金属的d轨道(和电子),以及氮气的\pi轨道(和电子)组成。
产物M\equiv N中包含一根金属-氮\sigma键,两根\pi键,最稳定的结构是填充6个电子,电子太多,将填充到反键轨道,电子太少,成键轨道还没有填满,都不利。因此逆推回去,就可以马上知道,反应物金属-氮-氮-金属(M-N-N-M)中与氮气相关的前线个电子。
抛去第一根1ag的\sigma键,还需要10个电子填充在\pi轨道上,且具有两个单电子,为三重态。
理解了这一点后,以Mo为例,就会迅速明白,对于三配位的Mo,d3构型的三价Mo可以促进氮气裂解。
对于四配位Mo,则需要d5构型的一价Mo。这里多提一句,这是因为有两对电子填充到了金属-金属\delta键中,与氮气没有关系,所以每个金属中心需要额外多两个电子,从而为一价Mo。
例如氮气配位位点的反位,如果有配位原子,那么想发生氮气的裂解就变得非常困难,这就是上图中提到的no trans ligand。
同时,显然,配阻越大,那么就越不容易发生二聚的逆反应,AG真人 AG平台可以更好地稳定金属氮三键。
同时10\pi电子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延申---即什么样的情况下形成M-NN-M,什么情况下形成金属末端氮气配合物M-NN?
对于金属末端氮气配合物(上图左边),金属的d电子是反馈到氮气的\pi*轨道上,削弱氮氮键。
1\piu总是填充的(来自氮气),1\pig主要涉及氮气的反键轨道,以及金属-氮之间的成键轨道。所以1\pig填充越多,氮气活化程度越高,金属-氮键越强。例如二价Sc是d1-d1,对应的氮气伸缩振动为1676 cm-1,而三价Nb或者四价Mo则是d2-d2体系,AG真人 AG平台对应的氮气伸缩振动甚至可以低到1300 cm-1,被显著活化。
2\piu轨道主要涉及氮气的成键轨道,以及金属-氮之间的反键轨道,所以原则上来讲,这里填充电子越多,氮气活化程度反而会下降,金属氮键强度也会减弱。
三价Mo的d3-d3电子对会填充到2\piu轨道上,但是因为只填充了一对的缘故,所以氮气活化程度下降并不明显,依然可以保持1800-1300 cm-1。
但是继续填充就不可以了,例如二价Ru配合物,零价Mo配合物中,二个2\piu轨道上共填充了4个电子,氮气的伸缩振动就到了2000 cm-1附近。
可以看到,原本简并,填充在\pi轨道上的电子将不得不裂分为两组,分别填充到1\pig与2\piu轨道上。
根据上述分析可知,二个2\piu轨道最好不要都填满,如果填满4个电子,AG真人 AG平台那么氮气的活化程度就很低了,M-NN-M的结构不利,将会朝M-NN转化。
一个精彩的实例便是,膦配体配位的零价Mo氮气配合物(Mo(dppe)2(N2)2)中,氮气就是末端配位,活化程度不高,但是如果进行单电子氧化,夺走一个电子,立刻就会生成M-NN-M中间体,并最终发生氮气撕裂,得到Mo\equiv N产物。
值得注意的是,金属的d电子数目并不必然等于1\pig与2\piu轨道上电子的数目,这与配位场的对称性,以及金属的自旋多重态是密切相关的。而且电子效应只是一方面,位阻也非常关键,大位阻的配体显然会倾向于导致金属末端氮气配合物的生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