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5月22日,在香港西岔路口处,一辆迷你的黄色小轿车停在西奥村的公交车站旁。不久之后,一名慢跑者报案称“
警方赶到以后,敲车窗无人应答,最后只能够用钝器击碎车窗。经过法医的确认,驾驶座上的中年女人和后座的年轻女孩都已经死亡,随后该区域被封锁,两名死者的遗体被运走。
经过法医的鉴定,最后确认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。正常人体内的一氧化碳含量仅在1%左右,而受害者的体内高达50%,但是车内没有任何能够储存一氧化碳的地方,仅在后备箱中发现了银色的瑜伽球和一副网拍,除此之外,车内并无其他物品。
那么受害者是如何中毒身亡的呢?难道小轿车内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?为了获取相关线索,警方决定从调查受害者的身份入手。
据了解,那名中年女人名叫黄秀芬,47岁,后座的女孩是她的二女儿许俪玲,年仅16岁。受害者的丈夫名叫许金山,是香港中文大学医学院的一名副教授,在麻醉学、深切治疗学领域有着一定的建树。
1988年,许金山从英国伦敦大学毕业,并获得了内外全科医学学士学位。在毕业前夕,他被安排到当地的一家进行实习,在此期间,他结识了一位实习护士,两人迅速坠入爱河,成为情侣。
这名实习护士就是黄秀芬,她第一次接触许金山的时候就被他独特的魅力所吸引,在他的身上,黄秀芬似乎看到了对医学的执着和努力。然而事实确实是如此,许金山在短短的几年之内,就先后成为英国皇家麻醉科医学院院长和香港医学专科学院院士。
1992年,许金山和黄秀芬正式结为夫妻,不久之后,黄秀芬怀孕,为了能够兼顾家庭,许金山辞去了在英国的职位,带着妻子来到香港定居。
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内,黄秀芬先后生下了4个孩子,前三个都是女儿,第四个是儿子。这让许金山喜出望外,在外界看来,他就是事业、家庭双丰收的成功人士。
然而好景不长,在2015年,惨案发生,黄秀芬和二女儿中毒去世。就在其余的几个孩子悲伤之际,他们却很少见到父亲的出现,对于这个现象,孩子们心知肚明,早在几年前,就有一个女人闯入了他们原本温馨幸福的家。
她叫李咏怡,2004年在香港中文大学医学院就读,当时年仅22岁,成为了许金山的一位学生。由于她长相甜美、性格活泼,许金山在学业上对其照顾有加,随着时间的推移,两人之间逐渐有了暧昧。虽然李咏怡知道许金山已经有了家庭,但这个中年男人所散发的成熟魅力让她深陷其中,无法自拔。
两人确定关系以后,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被不少人察觉,其中包括同事和朋友。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很多知情人并未将此事告诉黄秀芬。当时的黄秀芬已经辞去了工作,在家全职带孩子,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,每天都是三点一线,在家、学校、菜市场之间来回奔波。
2007年,许金山花费124万港元在威尔士亲王周边购买了一处房产,作为礼物赠送给情人李咏怡。随后,两人如漆似胶,许金山更是以工作为由夜不归宿,与情人居住在一起。
据黄秀芬的闺蜜透露,他们夫妇即使在家也是分床睡,这让不知情的黄秀芬感觉丈夫没有以前在乎自己。然而家中四个孩子都要照顾,她也无暇再纠结此事。
2013年,黄秀芬参加了一次朋友聚会,这是她近年来第一次参加这种集体的社交活动,期间,她听闻丈夫出轨多年的事后大惊失色,确认此事属实后,她和许金山大闹一场,两人的感情更不如之前,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,黄秀芬心结难解,久积成疾,每周都需要心理医生进行开导。
随着警方进一步地走访调查,许金山的嫌疑越来越大,而这一切都要从一项实验项目讲起。
2014年的年末,许金山一直在研究一个有关挽救一氧化碳中毒患者的实验,期间,他曾多次联系香港中文大学的秦岭教授,主要目的是获取实验动物,除此之外,两人并无过多的来往。
然而在2015年4月,一个快递引起了警方的重视。签收人是香港中文大学的一名工作人员,他在接受警方询问时坦言,“我知道快递里面装的是浓度为99.9%的一氧化碳气体,这是徐院长研究实验用的,至于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。”
当然,这并不足以说明任何问题,然而接下来的一位目击者提供了更加重要的线索。目击者是许金山的同事,是一位实验研究人员,他在下班的时候发现许金山拿着两个瑜伽球,好奇地问道,“许院长,您拿这个干什么?”
“徐院长的回答很反常,他说是拿到一个朋友家检测一氧化碳的浓度,难道实验室就不能检查么?”目击者说道。
显然,他并不知道许金山购买了一氧化碳气体,因为许金山对气体的浓度已经进行了明确的标注,否则,许金山不可能愚蠢到编造这样一个破绽百出的理由。
随后,警方打电话向寄出快递的一氧化碳公司询问相关情况,据工作人员供述,确实有一位网友在2014年的10月份,通过电子邮箱询问了一氧化碳气体的价格。经过技术手段的分析,警方确定发邮箱的人正是许金山。
警方对许金山审问的过程中,发现了一个端倪。许金山用一氧化碳进行的实验跟原定实验存在差异,而且原定实验中并没有明确要求需要大量的一氧化碳。
根据他自己的供述,他是将小白鼠的血抽出来,然后再混入一氧化碳气体,最后重新注入小白鼠的体内,以此来观察其症状,并作出最有效的治疗方案。然而这项实验在国外已经被证实不适用于临床。
许金山从实验室带回来两个瑜伽球,其中一个因为漏气被他处理掉,而剩下的一个瑜伽球他一直放在黄色轿车中,也就是事发车辆。警方顺着思路推理下去,很可能是许金山瞅准合适的时机拔掉活塞,致使一氧化碳泄漏,从而导致悲剧发生,然而接下来调查的线索让警方一头雾水。
案发前一天,许金山开着家中的黄色轿车去打网球,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返回家中。下车的时候,他将网球放在后备厢,拿出瑜伽球,随后走入家中。也就是说,瑜伽球在案发前就已经被转移,这是最大的一个疑点。
许金山在房间中对二女儿许俪玲叮嘱道,“千万不要去碰那个瑜伽球,里面装的有一氧化碳,是用来灭老鼠的!”
许俪玲点了点头,随后就开始埋头写作业。对于这件事情,家中的女佣人出面作证,“我确实听到徐先生安排女儿不要碰瑜伽球,但是在这里工作了那么久,我从来没见到老鼠。”
联系之前许金山跟研究人员说“用瑜伽球装一氧化碳是测其浓度”的事实,不难发现,许金山一定在说谎,但是这并不能作为定性的证据。
在5月22日上午(案发当天),黄秀芬驾驶着黄色小轿车送三女儿和小儿子去学校,她返回家中的时候大约在十点,随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。可以肯定的是,上午十点之前,车内并没有瑜伽球。
中午,许金山去参加学校的一个庆典,临走前,他反复叮嘱二女儿写作业,并强调“在我下午回来之前,一定要把作业写完。期间不允许外出,也不要跟着妈妈出去逛街买菜。”
随后,许金山又喊了正在熟睡中的妻子,“我要去学校一趟,你今天出去的时候就别喊俪玲了,她还有好多作业要写。”
一切安排妥当之后,许金山开着家中另外一辆黑色轿车前往学校。临近傍晚,许金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,“你的妻子和女儿不幸身亡,这边需要您过来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接下来就是案件的正常侦办过程,然而不幸的是,警方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直接证据指明许金山就是凶手,他们唯一确定的是,瑜伽球是在案发当天的上午十点至下午两点之间被放在轿车内的。
这起案件最大的奇特之处就是“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许金山,然而就是找不出直接证据”,纵然警方感觉许金山的嫌疑最大,甚至已经将其定性为凶手,但没有证据,这一切只能存在猜想的阶段,根本无法实施逮捕,而且在审讯许金山的时候,他表现得异常平静,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。
2017年的9月份,此时距离案发已经有两年之久,警方在整理一些相关材料后,最终将许金山逮捕,法院以蓄意谋的罪名判处许金山无期徒刑。在庭审的过程中,许金山试图逃脱责任,声称“瑜伽球可能是妻子或者女儿带上的车的,不排除她们二人有轻生的念头。”
在逮捕他之前,大量的间接证据都在指向许金山,在这两年之间,警方已经找到了许金山的罪证据,然而在狱中的许金山请了私人律师为自己辩护,这说明他还有侥幸的心理。
时至今日,许金山依旧在联系私人律师,等待转机的出现,然而警方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。那么,许金山用一氧化碳谋害妻女的动机是什么?对于二女儿的去世,则完全不在许金山的计划范围之内,他的目标只有一个,即妻子黄秀芬。
案发当天,他瞅准时机,将瑜伽球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汽车的后备箱,然后计算好时间,拔掉了活塞。这个时机的把握非常准确,他要确保黄秀芬在坐上车的时候,车内没有大量的一氧化碳,从而确保黄秀芬无法察觉身体上的无力感。
在此需要强调一点,一氧化碳气体是无色无味的,当吸入过量时会浑身乏力,丧失行动能力,最后中毒身亡。煤气罐中含有大量的一氧化碳气体,但是煤气泄漏的时候会有一股难闻的气味,其实这并不是一氧化碳本身的气味,而是人为添加的一些刺激性气体的气味,目的就是提醒人们煤气发生了泄漏。
许金山将瑜伽球的活塞拔下以后,就将它放在了房间的抽屉里,而这正是破解此案的关键证据。
针对许金山的狡辩,他说妻女可能存在轻生的念头,实则是无稽之谈。虽然黄秀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丈夫出轨的现实,但是她努力地调整状态,接受心理治疗,并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。经过警方的调查,发现她的日记内容都是积极向上的,并没有丝毫的轻生念头。
二女儿在学校品学兼优,周围的学生和老师都很喜欢这个孩子,再加上孩子年纪如此之小,因此,她也不应该产生轻生的念头。
根据警方对许金山夫妇二人资产的调查,许金山的作案动机呼之欲出。两人手下的所有资产共计3680万港元,根据他们的资产分配,如果两人离婚,黄秀芬将会获得其中一部分的资产。
黄秀芬曾在几年前就提出过离婚,只不过许金山不允许。黄秀芬的瑜伽教练曾向警方说道,“黄秀芬曾经跟我抱怨过许金山,说许金山之所以不同意离婚就是为了防止她侵吞我的财产。”
整个案件历时两年多才将凶手逮捕归案,许金山无论是从购买作案工具还是实施作案,整个过程都表现得十分平静,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。除此之外,在警方对他进行审讯的过程中,他也是思路清晰,甚至用言语暗示警方,以此扰乱他们的侦办思路。
为了能够不让妻子分到财产,许金山甚至不惜夺走她的生命,作为一位丈夫,他从出轨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合格。
反观现在的婚姻关系,现实中有很多夫妇之间都存在感情的破裂,但无论如何,两个人最好还是能够静下心来谈一下,把事情说开,把心结解开,最后是分是合,两人再做定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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